所有亲戚朋友都说我抓住了机遇。
只有成先生说,你最合适当老师,别的你什么也干不到那样好。
我心里很清楚,我确被他不幸而言中。尽管到目前为止,我只做了7个月的代课教师,而干了30多年其他别的。
这就叫诤友,百年一遇。
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,转眼秋逝冬尽,春去夏来。
还是一个周六的夜晚,我刚敲开他家底楼的门,他的邻居就告诉我说:
“不好了,成先生吐血了,面孔煞白,样子怕人得很,送到医院去了,老婆也跟去了。”
“啥辰光?啥医院?”
“就今朝吃中饭快,医院么,伊个劳保医院,邮电医院呀。”
我转身骑上车,直奔长乐路而去。
一路上,我就在想,成先生一准是累的。
白天在大学里教书,晚上还开了那么多的补习班。每周一到周六(那时没有双休日),晚上都有班;到了周日,则是上午下午晚上各开一班。周六还要加我的一档会话。
连轴转啊!何况他告诉过我,他曾经得过肝炎。
富是先富起来了,可是身体……他才32岁啊。
到得邮电医院,人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