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谁学的臭脾气?”李景允在床边坐下,将她捞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,满眼嫌弃,“掌事院还没把你这身刺头给打平整?”
怀里这人该是烧糊涂了,半睁了眼看他,眼里一片雾气,嘴角不服气地抿起来,鼻腔里极轻地哼了一声。
倒还敢哼?李景允哭笑不得,拧了冷水帕子给她搭上,伸手戳了戳她潮红的脸蛋:“跟外人尚且服得软,在爷这儿倒是会尥蹶子。叫你不换药,现在难受了吧?活该。”
湿润的眼眸睨着他,花月半梦半醒,恍惚地道:“我不信你。”
“什么?”李景允不解,低头凑近她。
“我不信你。”
“不信我什么?”
“就不信你……”含含糊糊地呢喃,她拧眉,连呼出来的气都灼热得惊人。
烧得说胡话了,李景允摇头,想了想也懒得与她计较,先吩咐八斗去熬药。
怀里像揣了个烤熟的番薯一般,李景允左右看看,想拿个枕头来给她垫上,结果枕头一动,下头露出个东西来。
眼熟的一方黄纸,里头裹着的东西已经发硬,他拿起来一看,好家伙,就一贴破药膏,不知为何被她叠得方方正正仔仔细细,还压在枕头下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