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之后,许多打算出海的人又回到了踏实的陆地,宁愿坐以待毙,也不愿葬身海底。但这些人毕竟只占少数,大多数人还是成功跨过了海洋。为了少走海路,许多人先北上到了贝尔法斯特,到岸后向南穿过苏格兰,与更加贫困的苏格兰人一起涌入了英格兰。
在人口还算充足的各个城镇,英格兰人感受到了这些外来者引起的恐慌。其实再来两倍的入侵者,我们这个不幸的国家也能容纳。但他们目无法纪,横行霸道,肆无忌惮地将当地人赶出家园,抢占贵族的豪宅,无论男女都沦为了他们的奴仆;他们就像蝗虫一样,一个地方糟蹋够了,又飞去另一个地方。若是无人阻拦,他们便大肆劫掠;遇到危险,他们就聚集起来,以多胜寡。东面和北面都有他们的人,行动路线看似随心所欲,但目标却一致瞄准了我们不幸的首都。
疫情几乎让通信陷入了瘫痪,我们得到消息时,这帮入侵者已经抵达了曼彻斯特和德比 。他们如同一群烧杀抢掠的强盗横扫全国,所到之处,寸草不生。下层贫民和无家无业的英格兰人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。一些留下来的地方官试图组织自卫队——无奈兵力不足,而且人人自危,反抗只会增加敌人的气焰。入侵者商量着占领伦敦,征服英格兰——回想着多年以来遗忘的血泪史。 这样的自吹自擂,正是心虚的表现——他们也许会给伦敦造成极端的伤害,但最终还是会自我毁灭,令人同情和惋惜。